王健林，三过 IPO而不能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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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沈十六

来源｜天天财经116

古稀之年，万达王健林意外“走红”。

证监会频频问询、老员工自曝万达造假、万达商管招股书过期……身负百亿对赌的王老板，带万达商管三过“IPO”而不入，场面一度十分难堪。

最为讽刺的是，万达地产集团竟沦为了“老赖”。

王健林失去“小目标”了吗？

最惨烈的结果

叱咤风云的王老板的一生之敌大概是IPO。

早在2021年10月，证监会就受理了万达商管赴港上市的申请，如证监会认为书面反馈意见满足H股发行要求且整改措施到位后，即会出具H股发行批复，也就是业内所说的“大路条”。

眼看同是管理服务企业的万物云，在取得“小路条”后约3个月就拿到了“大路条”。而万达商管等了18个月的“大路条”却难产了。

明知道证监会对王老板的招股书爱答不理，王老板却只能对其不离不弃。

昔日，王老板在境外向银团筹集13亿美元的三笔贷款时，约定在11月30日前上市，否则万达需要提前偿还债务。另一边，万达商管曾在2021年和碧桂园物业、蚂蚁、腾讯、PAG等机构约定，若万达商管未如期上市，王老板可能面临300亿元股权回购。

数百亿业绩承诺压身，王老板只能硬着头皮撞港交所的“南墙”。根据港交所上市规则，招股书失效后3个月内公司可通过更新资料延续原申请，既往审核结果将依然持续有效。也就是说，王老板距离对赌协议中的“大限之日”，最多还有两次逆风翻盘的机会。

当然，王老板还可以尝试通过SPAC登陆港交所。对比传统IPO，通过SPAC上市时间更短。不过，即使万达商管能够如期上市，王老板的处境也不容乐观。

据了解，万达商管在招股书中披露其Pre-IPO融资时估值1800亿元，以公司2021年净利润35.12亿元计算，市盈率约为51倍。不过，目前港股市场接受该估值可能存在难度。以盈利25.32亿元的碧桂园服务为例，总市值也仅有429.1亿，市盈率不过19.72，和万达商管估值相去甚远。

致命KPI

有操作人员向时代财经指出，万达商管未能如期上市的原因或许是因为监管机构对其财务数据仍然有疑虑。

一方面，万达商管主打轻资产属性，并且自称“商铺出租率高达99%、租金交付率高达100%”，那么现金流应该十分充裕。

但另一方面，牛气冲天的万达商管却多次借钱。截至2022年上半年，万达商管有息债务余额为356.41亿元，2022年上半年共支付了60亿财务费用。若是不考虑资本化等因素进行粗略估计，万达商誉的票息率近10%。

万达的相关票据也在佐证估测数据。2023年1月中旬万达商管发行了一笔两年期的4亿美元债，息票率高达11%。2月6日，万达商管发行的一笔三年期3亿美元债，息票率也是11%。

存贷双高，监管层面也对万达的资金实力提出了质疑。根据申报材料披露，近三年及一期，万达商管筹资活动产生的现金流量净额分别为-245亿元、-320亿元、-113亿元和-182亿元。证监会要求万达商管补充说明筹资活动现金流量净额持续大额为负的原因及合理性，并评估对60亿债券偿付的影响。

简单概括一下就是，万达你钱去哪了？

财务最精妙的地方，就是现金流量表和利润表紧密相连。万达的现金流量表身兼百亿举债，囊中羞涩，利润表却是欣欣向荣、花好月好。据招股书数据，万达2019年到2022年的营业收入分别为万达商管的营收分别为134.37亿、171.96亿和234.81亿。

以2019年为基准，2020年到2022年三年疫情肆虐，餐饮店深受其害。2020年4月，北京通州广场内的金街1层A区，原本50多家生意红火的店铺变得门可罗雀，10家停业整顿、17家贴出了转让告示。

三年疫情，“闭店”是商业广场的主旋律，万达为何能愁云惨淡之际一路高歌，营业收入迅速上升，甚至拿出商铺出租率98.7%的战绩呢？

对万达的质疑从不停止，直到今年2月底，某位知乎玩家给出了一个答案。该玩家的文章称，“一个一线万达广场的项目涉及到考核项有200多个”，最核心的指标就是100%招商率、100%收缴率。

商铺交不起钱，“那就造假，逼着大家造假”。一边“从多种经营里套钱出来怼空铺和手脚，另一方面让总经理、副总、经理往里面怼钱”，就连不少员工都用自己的钱在往里填。

知乎的这篇文章，直接曝光了万达商户销售业绩造假、工程报修造假、直播造假、空铺+短租造假、客流造假等问题。文章发出后迅速引发关注，号主果断删帖、注销账号，火速跑路。

但是，发声的人远不止这一个。据脉脉上有员工反映，万达加班严重，“10点加班，12点或者是凌晨3点下班都有”，但是员工并不能凭借这些加班时间拿到加班费。“工资中50%都是绩效”，想拿高工资只能看绩效，拼指标。

另一位员工也指出，万达商管“各种指标压榨”，罚款遍地，“项目总经理每月罚款6、7千”。为了避免罚款，员工“自己垫钱当租金成了常态”。

帖子和知乎文章中，员工的罚金仿佛成为万达商管上市的“垫脚石”。

但，这还不够。

为了引流，万达推出了“万味卡”，自称99元享1000元超值福利。如果没有人买，那就要求员工买。据相关人员爆料，“广场每天要求卖出30张”、“一人五个指标”。

如果完不成，就会扣工资、扣奖金。

高压之下，无论是领导还是员工的工资都沦为万达的“小金库”。

人员风暴

《致万达的一封信》爆火后的半个月，万达商管发布公告称，齐界因“个人原因”向董事会提交辞职报告，辞去董事长职位。

齐界，他是谁？为什么又在万达爆出造假之后光速辞职？

齐界在外界知名度不如王健林王老板，甚至不如王思聪，但是熟悉万达的人应该知道，齐界于2000年加盟万达集团。从2000年加入到2012年担任万达商业地产总裁，从万达借壳登陆港交所到退市再上市，看万达从重资产转型为轻资产。

被称为万达商管"定海神针"的齐界，却在知乎用户曝光万达造假后，毫无预警地火速离职。

值得一提是，截至2022年10月25日，齐界持有大连稳泰约5.14%的股权。而大连稳泰正是万达商管对员工实施股权激励的持股平台，一旦万达商管成功上市，齐界收获颇丰。

只可惜，齐界这“定海神针”还是倒下了，接替齐界的是肖广瑞。

如果说齐界对手下要求较高，在万达有“拼命三郎”之称。那肖广瑞有过之而不及。肖广瑞在万达内部有“佛系”高管的外号，“佛系”是指他喜欢佛学，据说还请人来公司内部给大家讲佛学。

但肖总并不佛系。据网友透露，肖总“差点把底下员工给逼死”。

无独有偶，知乎曝光万达造假的那篇文章称，正是肖广瑞上台后一手打造了高压的绩效考核体系和用人导向，而高度紧绷的绩效是造成员工领导集体造假的核心。

上台后的肖广瑞，会如何看待文章中的质控？

而让肖广瑞上台的王健林，是否真的听到了底层员工的呼救声？

当初陪着王老板走来的齐界已经辞职，接任者是人事出身、缺乏经营经验的肖广瑞，陪着王老板的人变了，王老板这人变了吗？

编辑 | 唐吉诃德

排版 | 唐吉诃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