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源:长江商报

会议费、学术推广费、拜会费等名目繁多的费用,被指为行贿打开了方便之门。如今,红日药业(300026.SZ)又出现了一项异常巨额费用,那就是调剂服务费。

近三年,红日药业的销售费用合计超过70亿元,其中最为主要的是调剂服务费,合计约为37亿元。


【资料图】

调剂服务费究竟是什么费用?主要用途是什么?为何有如此大规模?红日药业并未具体披露,但最近一则消息似乎揭开了冰山一角。

根据公开消息,近日,红日药业孙公司离职员工举报称,孙公司辗转腾挪服务费,疑似以服务费的名义行贿。

去年全年及今年一季度,红日药业的营业收入和归属于母公司股东的净利润(以下简称“净利润”)接连下降。

根据长江商报记者粗略统计,近两年来,红日药业前实际控制人姚小青,通过二级市场减持,累计套现约4亿元。

视觉中国 图

尚未回应前员工举报行贿

红日药业被曝涉及行贿。

近期,有报道(江苏经济报)称,天津红日康仁堂药品销售有限公司(简称“红日康仁堂销售”)前员工实名举报,该公司通过代理人员向相关单位的采购人员行贿,平时还会要求员工四处代开发票为公司增加成本。

红日康仁堂销售是A股上市公司红日药业旗下孙公司,其公司董事兼总经理陆小中目前还担任红日药业副总经理一职。

红日康仁堂销售的操作手法为,先将服务费支付给第三方咨询公司,咨询公司再将款项转入代理销售人员个人账号,销售人员最终再通过转账的形式向相关采购人员支付返利款。

据报道,自称是红日康仁堂销售前员工提供了多份销售人员个人银行卡流水账单,3月31日、4月8日、4月15日、4月27日,这张银行卡先后有15笔、21笔、8笔、3笔汇入款项,金额合计分别为16.79万元、16.92万元、6.96万元、8.70万元。汇款方分别为天津市武清区干和昌商务信息咨询中心、天津市武清区庆全信商务信息咨询中心、天津市武清区优宏信商务信息咨询中心、天津市武清区洪巨泰企业管理咨询中心及天津市武清区庆发本商务信息咨询中心。

这名销售人员在收到上述款项后一至三天内转入另一位红日康仁堂医药代表的个人银行卡号。这名医药代表主要负责公司低分子肝素钙销售。通过第三方转入她个人卡号的款项,她会根据院方对该药品的使用情况,按月向医院方的相关人员支付返利,返利标准为每支3.3元。

长江商报通过多种途径查询发现,上述所称汇款的五家公司中,天津市武清区干和昌商务信息咨询中心、天津市武清区庆全信商务信息咨询中心均成立于2018年3月27日,注册地址均为天津市武清区黄花店镇二街村,均未公布注册资金及参保人数。另外三家公司同样未披露注册资本、参保人数。

报道称,爆料人表示,红日康仁堂销售为做高营业成本,要求医药代表在外寻找企业代开发票,但通常情况下并不会向出具发票的企业进行实际款项支付。她提供的一张自己找镇江优尚宾馆有限公司代开的4万元增值税发票显示,这张发票开具日期为2019年3月26日,项目为会展服务会务费。

针对上述举报行贿情况,截至目前,尚未见红日药业通过公告、官网等途径进行回应。

年逾11亿服务费流向何处

孙公司被曝行贿,将红日药业的巨额调剂服务费推向了舆论的风口浪尖。

A股市场大约500家医疗公司中,列入销售费用名目之下的,市场关注度较高的,多为市场推广费(开拓)、会议费、学术推广费、差旅费、医院拜会费等。而在红日药业销售费用中,除了学术推广费、市场调研费外,还有一项少见的调剂服务费。

长江商报记者发现,2018年,调剂服务费首次出现在红日药业的销售费用中,并持续增长。

2018年至2022年,公司的销售费用分别为18.06亿元、21.06亿元、22.13亿元、26.16亿元、23.20亿元,其中,调剂服务费分别为6.64亿元、9.51亿元、11.11亿元、14.77亿元、11.02亿元,分别占当期销售费用的比重为36.77%、45.16%、50.20%、56.46%、47.50%。

在2018年年报中,红日药业曾提及,公司配方颗粒产品的调剂服务本年外包给外部专业公司,减少原自有调剂人员,配方颗粒产品调剂服务模式的变化影响新增调剂服务费,相应减少职工薪酬、差旅费等。

至于这一业务外包给了什么样的专业公司,是否与公司以及公司高管、股东等存在关联等,公司均未披露。

那么,公司销售人员是否相应减少了,职工薪酬、差旅费是否相应减少了?

2018年,职工薪酬减少了0.58亿元,差旅费仅减少了906.92万元,二者之和与6.64亿元的调剂服务费相差甚远。

2018年与2016年的营业收入相差不到4亿元,销售费用相差近亿元,2018年的职工薪酬和差旅费较2016年合计减少0.67亿元。

上述数据显示,增加的调剂服务费与减少的职工薪酬、差旅费等并未“相应匹配”。

对比2018年以前的销售费用明细发现,新增的调剂服务费,是相应减少了此前的市场调研费、学术推广费以及会议费。尽管如此,公司仍然存在较大规模的学术推广费、市场调研费等。如2020年至2022年,公司的学术推广费分别为3.56亿元、2.81亿元、3.68亿元,市场推广费分别为2.20亿元、2.67亿元、2.09亿元。

近三年,红日药业的调剂服务费合计高达36.90亿元,每年均超过11亿元。

一市场人士称,红日药业对这一巨额费用讳莫如深,让人起疑,这些巨额资金的部分,如果没有向股东、高管等关联方进行利益输送,就可能涉嫌行贿。

董事长套现4亿又抛减持计划

红日药业还存在应收款项回收较慢、经营承压等问题。

红日药业曾多次并购,但实际效果不理想。

2015年12月,红日药业通过非公开发行方式购买超思电子100%股份、展望药业100%股份,交易作价分别为9.69亿元、6亿元,高溢价收购带来7.73亿元、5.06亿元的商誉。

业绩承诺期一过,标的业绩就变脸。2017年至2019年,红日药业对超思电子分别计提了1.24亿元、2.21亿元、9095万元的商誉减值准备。2018年至2019年,公司又对展望药业分别计提了6071万元、2901万元的商誉减值准备。

这使得红日药业经营业绩承压。2016年,公司实现的净利润为6.59亿元,2017年至2019年分别为4.51亿元、2.11亿元、4.03亿元。

2020年开始,受疫情影响,超思电子医疗器械海外销售大增,带动业绩大幅增长。2020年、2021年,红日药业的净利润分别为5.73亿元、6.87亿元,持续增长。

不过,2022年,公司营业收入、净利润分别为66.50亿元、6.24亿元,同比分别下降13.30%、9.19%。

今年一季度,公司的营业收入、净利润分别为16.59亿元、1.75亿元,再度双降。

与之对应的是,公司应收款项处于高位。2020年底,其应收票据及应收账款为26.69亿元,2021年底、2022年底分别为35.08亿元、34.43亿元,2022年营业收入较上年减少逾10亿元,应收票据及应收账款仅减少0.65亿元。

截至今年一季度末,公司其应收票据及应收账款为31.92亿元。2022年底,应收票据及应收账款占当期营业收入的比重为51.77%。

备受关注的还有重要股东减持。

目前,姚小青为红日药业董事长,曾为公司实际控制人,其多次进行减持套现。

根据长江商报记者统计,仅2022年6月7日至今年2月15日,姚小青就合计减持了近0.59亿股股份,套现超4亿元。

今年6月12日,红日药业披露,姚小青基于自身财务安排,计划再减持不超过3000万股公司股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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